“把人们房子的大门给锁上,日夜在那儿派驻看守人,防止他们哗然而出。或是防止有人来找他们;这个时候,说不定,家中那些健康人,要是他们从病人身边迁走的话,本来是有可能逃脱了,这看起来确实非常的冷酷和残忍;而许多人就在这些悲惨的禁闭中灭亡了,而这有理由相信,虽说屋里有瘟疫,要是他们有自由的话,他们本来是不会患上瘟病的;人们对此起初是非常不安,大吵大闹,还犯下数起暴行,并给那些人造成伤害,他们被派去看守这样被关闭起来的房屋。”
以上内容出自写过《鲁滨逊漂流记》的英国作家丹尼尔·笛福的《瘟疫年纪事》(也被翻译为《伦敦大瘟疫亲历记》)一书。
该书记下了1665年大瘟疫袭击下的伦敦城的惨状。在该书中,作者巨细靡遗地描述具体的社区、街道,甚至是哪几间房屋发生瘟疫。此外,书中提供了伤亡数字表,并讨论各种不同记载、轶事的可信度。
当年,伦敦城爆发的这场大瘟疫,被后世学者确认为淋巴腺鼠疫。这场瘟疫造成大约10万人死亡,差不多相当于那时候伦敦城总人口的五分之一。
美国学者洛伊斯.N.玛格纳所著的《传染病的文化史》(该书中文版已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)称:
“鼠疫主要的疾病形式成为腺鼠疫和肺鼠疫。在极少数情况下被称为败血症,鼠疫耶尔森氏菌侵入血液,导致对主要器官的严重损害、出血、坏疽、谵妄或昏迷、死亡,如果鼠疫杆菌通过被感染的跳蚤的咬伤进入人体,由于特种性肿胀(疼痛,发炎的淋巴结肿大)典型的出现在腹股沟、腋窝和颈部,该疾病的模式称为布氏(腺泡)模式。当细菌传播到肺部,造成了被称为继发性肺鼠疫的情况时,受害者可以通过咳嗽和打喷嚏排出的唾液飞沫将疾病传播给他人。如果有细菌的液滴进入新宿主的呼吸系统呼吸系统,这将是一个致命的情况,被称为原发性肺鼠疫,这是高度传染性的。在没有适当抗生素的情况下,鼠疫的死亡率可能超过50%,但随之而来的肺炎和败血症却几乎总是致命的。”
当时的伦敦市政府推出了许多措施,想要遏制瘟疫的扩散,但其中不少是盲目之举。譬如,伦敦市议会下令扑杀所有的猫狗,他们认为疾病的来源是这些宠物,结果反而导致真正的病源老鼠,由于缺乏天敌而疯狂增长。当时的人们普遍相信火能够清除病菌,于是市政府安排大批人员夜以继日地在城内燃烧大火,希望借此消灭瘟疫。还有一招流传到今天,有人提出有强烈气味的物质可以杀灭病菌,市政府就让市民大量吸食烟草。
该书还记录了当时的坑葬的情形:“他们挖它的时候,还以为这个坑会够他们用上一个多月呢,有人还责怪那些教堂执事竟允许弄出这样一个吓人的东西,说他们是在为埋葬整个教区做准备,等等之类。可是时间却显示出来,教堂执事对于教区状况的了解比他们更胜一筹;因为这个坑是9月4号挖完的,我想他们是6号开始在里面掩埋的,而到了20号,这才只有两个星期,他们已经在里面扔了1114具尸体,这个时候,他们不得已要将它给填埋。于是,那些尸体便开始躺到了距离地面六英尺内。”
《瘟疫年纪事》中的集体坑葬场景,虽然震撼人心,但后世史学家认为那可能是文学化后的场面描写。不过到了2020年的新冠疫情暴发时,集体坑葬这一幕在纽约无人岛真实再现,画面撼人心魄。
有媒体称:据美国《商业内幕》4月21日报道,新冠疫情爆发后,不断上升的死亡人数,让纽约当地的殡葬行业超负荷运转,停尸房24小时工作也满足不了需求。为此,纽约市新建立了45个移动停尸房,来装载因新冠肺炎疫情死去的病人。而美国的一特种部队——收尸部队也开始行动,穿梭于大量的居民楼中,收集并搬运一些无人认领的死在家中的病人,他们也大多死于新冠肺炎。
“如今大批的新冠肺炎死者也被运送到这一岛(纽约市的无人岛——哈特岛)上进行集体掩埋,且如今的埋尸量已经是平常的5倍。”有媒体如是报道。
此前的4月2日,网络上就传出一段“哈特岛项目” 的无人机视频,展示出纽约哈特岛大规模埋尸画面,从视频中可以看到集体墓道内堆放着一些木制棺材。
不久,一位用无人机拍摄下哈特岛大规模埋尸画面的摄影师——斯坦梅茨被纽约警方告上了法庭,理由是:在机场以外区域使用飞行器。
《纽约邮报》在报道中认为这条法律是“过时的”。
对此,哈特岛上相关负责人称:“我们是出于对逝者的尊重和保护,才不允许别人来拍摄。”
但斯坦梅茨嘲弄道:美国人大肆报道别的国家的所谓“万人坑”,说他们用这样那样残忍的方式埋葬新冠逝者,但却对于报道发生在自己脚下新闻的人进行惩戒。
目前,全球范围内的新冠疫情仍在蔓延中,美国仍是重灾区。人们不得不小心。